命运线8(死出,黑久)

你本可以不需做出选择,天真地做着只知拯救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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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中篇

作者反派控晚期。

开放式结局

在原基础上再黑一点地死哥(快住手)




背对着哭泣的发目明,绿谷出久逃跑了,像一个败家之犬一般,狼狈而无力。这正是因为发目明说的是事实,而残酷的现状毋庸辩驳,英雄借着正义之名裁决罪犯却使得律法蒙尘,昔日的罪犯却在积极地维护着社会整体的和平。


来自昔时的成为英雄的理想在扭曲后成为加负在身上的重担,过往的对未来的期许成为扼住咽喉的枷锁,发目明的话是十字架上的木钉,打入胸膛,直击心脏。


绿谷出久逃避的不止是正气会的所作所为,逃避的更是来自过去的自己,那个笑得像个白痴一样美好的英雄,那种只要选择而不需要抉择的幸福,那些虽然被蒙上了双眼但也因此看不到早已置身无常命运的日子。他活出了所有人向往,包括如今的自己所向往的那种生活。


在厄运「命运」撕开它迷人面纱之前。


绿谷出久停了下来,又一次感到强烈的眩晕感,下意识的,依凭着烟草所带来的短暂欢愉,来逃离现实中永恒的荒诞。一口又一口,如云似幻,恍若仙境,确只是越来越空虚迷茫。


妈的。


一脚踢在身旁的树干之上,绿谷出久顺势跌坐在泥土里,背靠着树干,仰望着星空,拇指悉悉索索地摩挲着几乎横贯整个脖颈的巨大伤口。


我该怎么坚持下去啊,小胜。


遥遥地,绿谷出久询问着亲手砍下这道伤口的人。



 

爆豪胜己曾想杀了绿谷出久,不是玩笑,不是失手,而是蓄意地举起了太刀,对着跪倒在他身前忏悔罪过的绿谷出久,毫不迟疑地一刀斩下,他是真的想杀死绿谷出久,既是为了心中被背弃的恨意,更是想要毁灭已经连目标和理想都开始动摇的首领。


可惜,轰焦冻拼死救下了绿谷出久,救下了一心求死,放弃自我的绿谷出久,救下了重生在绿谷出久的死尸之中,驾驭着绿谷出久的肉体的,彻头彻尾的疯子——赤谷海云。


我们是怎样找到自我的,我们又是怎样变成非我的。


权势易性,富贵移人,恨意蒙蔽人的双眼。


在决战前夕,爆豪胜己主动换下了绿谷出久最危险的任务,同时将自己的,保护大本营中英雄家属的任务交给了绿谷出久。那并不是困难的工作,危险程度也是随缘而定,再怎样都比原来的半必死之局要好得多。只需要简简单单地接几个还没来得及到大本营的爸爸妈妈后,再护卫好基地极为靠后的最安全之处即可。


可正是这样简单的工作,绿谷出久他失败了。


超额完成任务,拖住了死柄木弔一个小时以上的爆豪胜己在浑身浴血后勉强爬回来之后,看到的却是遍地的死尸和跪坐在其中的,表情空洞的——绿谷出久。


爆豪胜己低下头,一边走一边认着。啊,这是芦户三奈的父母,嗯,这是耳郎响香的爷爷奶奶,咦,这好像是峰田实那小子的亲人吧。前行着,前行着,爆豪胜己行走在英雄至亲的鲜血之中,终于走到了绿谷出久的身侧。


果然,是自己那对混账爹妈,和绿谷出久的母亲绿谷引子。


爆豪胜己蹲下了身,将他们死不瞑目的惊恐地眼睛合上。


人在悲痛到极致时是怎样的表现呢?放手大哭,眼泪鼻涕肆意流淌,还是放声大笑,情感复杂到自己也无法辨明。爆豪胜己不知道,他只是觉得,心中有什么空了,有什么意义缺失了,桑蝉蚕食桑叶,虚无感腐蚀心灵,很累,真的很累,仿佛一切意义都不存在意义,连同自己的存在也一样。


在蹲了半晌之后,爆豪胜己复又站起身来,猩红的眸子平静地看着绿谷出,等待着他的一个解释。


绿谷出久垂首,询问路的前方那个散发出迷人光晕,诱使他不断地前行靠近的天平。


“人的生命不都是一样的吗?一个人和一百个人的生命,我们不是被教导过,都是同等的重要吗?少数人的权益应当得到保证,少数人的生命也应拯救。英雄是一种身体先于理智行动的生物,这不是对任何人的生命都应拯救的原则的默认吗?”


绿谷出久抬起头,眸中空荡荡的,却不是一面镜子,浑浊地连自己的感情也倒映不出。


“所以呢,你想说些什么呢?”爆豪胜己拾起了不知被谁丢在血泊中的太刀。


绿谷出久看到的那个天平愈发的耀眼,他终于看到了天平之上,维持着左右平衡的,绝不等值的砝码。


“在接最后一位英雄亲属回来的路上,我们一路平安,可是反方向的车道上出了一场车祸,一位孕妇倒在血泊中,就快要死了,周围的人都视若无睹,麻木的绕行而过......只有我能救她了,所以我就快速送她去了医院。”


“就是这样简单的,连故事都算不上的事故。”


“噢?”爆豪胜己的食指拂过太刀刀刃,刀是好刀,极为锋利,只一下就划开了深可及骨的伤口,他继续问道,“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呢。”


“我在想。”绿谷出久俯下身,躺倒在绿谷引子的身侧,鲜血浸润了他的战斗服,将碧绿染成鲜红,他伸出手敷在绿谷引子早已不在流血的伤口处,他对着永远维持着该死的平衡的天说,“我后悔了,我应该快点回来的,在我达到这个房间时,我的母亲还是温热的,存活着,痛苦不已的。”


“只差了一步,如果我不去救那个孕妇的话。”


爆豪胜己闻言握紧了刀柄,肌肉绷紧。


绿谷出久抱紧了这个生他养他,最后也因他而死的妇人,喟叹着。


“有时候拯救一个人就等同于毁灭另一些对你重要的人。”


“只是拯救往往无补于事。”


夜幕笼罩而下,巨大的恶意翻涌着,将挣扎着游向彼方的人们重新卷入旋涡之中,刺骨的寒冷从表层肌肤深入,从骨髓深处渗出,我们自己放弃了挣扎,任自己溺亡于深海之中。



 



“拯救既是毁灭。”


“拯救既是毁灭。”


同样一句话有两个身份永远相斥的人说出,以相同的语气,以相同的音调。


绿谷出久睁开了眼,从漆黑的回忆之中回到同样漆黑的暗夜,他依旧保证着仰望星空的姿态,但也只是仰望而已。


“您好,赤谷海云,或者说——绿谷出久。”


绿谷出久将视线移向来者,赤红色的眼眸在暗夜中仿佛是从地狱归来的恶魔,于嘴角勾起不可见的弧度,绿谷出久同样叫出了他的名字。


“好久不见,死柄木弔。”

tbc


下一章,大结局(老子终于写到了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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