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夏娃，我的毒蛇。
我说过的啊，无论你想要什么，哪怕违背我的信条，我都会为你实现。
ooc，黑化
空洞的结局之一。
同罪线。
番外：禁果
在会议结束之后，轰焦冻没有立刻离去，他倚靠在会议厅的门口，等待着所有人的离去。
绿谷出久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慢慢地整理会议的报告和资料。
“你为什么要回来？”
“......”
绿谷出久将手中一打参差不齐的A4纸，叠起来后放在桌上敲了两下。
“你到底想干什么？”轰焦冻喋喋不休。
“......”
绿谷出久的眼中荡漾着温柔的波澜，隔着白色的手套，抚摸着终于齐整的资料，动作轻柔至极，就像是在抚摸爱人的肌肤。
异色的双瞳死死地盯住绿谷出久，一向沉默寡言的轰焦冻不止为何有些控住不住自己，即使得不到回答，他还是想依旧追问下去。
“那个计划......”
整理完成之后，绿谷出久迈开修长的双腿，稳健而又快速地走到轰焦冻的身侧。一只手搭住了轰焦冻的肩膀，阻止了轰焦冻的继续言语，另一只手竖起食指，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指抵住嫣红的口唇，就像是一幅病态而又唯美的画作，令轰焦冻不自觉地禁了声。
“我们走吧，轰君。”
依旧是亲密的称呼，依旧是亲密的动作，轰焦冻看着绿谷出久一张一合的嘴唇，却不知为何感到了压力和蛊惑，使他不自觉地因循着他的意识而前行。
轰焦冻走在绿谷出久之前，禁止了言语。他并不像是一位在任许久作为东道主的高官，反而像是一位为公主开路，为其献上生命的白痴骑士。——
轰焦冻走在绿谷出久之前，其实是在被绿谷出久引导。
两人行走在漫长重复的走廊，前方是无限延伸的白色瓷砖和乌色木门，身后也是同样，身前和身后，行过的和将行的，不过是同样的反复。唯有此处，唯有他们的正在立身之处，才因为他们的存在，而有了半点的不同。
他们行走在他们脚下的路上。
只行走在在他们脚下了路上。
但路途终有尽头，在下个转弯之后，便是市政厅的大门。
地砖光滑如镜，轰焦冻站在了大门之前，身后站立着静静等待他开门的绿谷出久，在停滞了半晌之后，推开了厚重的木门。
光芒倾泻而下，在灯火通明的市政厅之外，是更加光明而灿烂的人世，在真正的太阳之前，那些劣质的、人造的光源变得晦暗不堪，是再也无法接受的惨白和不自然。
一时间眼睛无法接受，轰焦冻眯着眼睛，依凭着本能走下台阶，回到太阳的光芒所笼罩的人世。
可人世的光明带给他的不是温暖和平静，反而是疼痛和嘈杂。
轰焦冻强迫自己睁开了眼睛，在市政厅往日空荡荡的广场之上，今日却挤满了记者和人群，在他推开门之前，人群保持着静默，在他走下台阶的时候，人群开始了沸腾，群情激奋，只为了谴责他的罪恶。
“是一级大法官轰焦冻——”
“那个刽子手！”
人群向前拥挤着，警察在长官的示意之下，绝不尽心地拦截核查着百姓，任由一些拿着凶器的、有着危险能力的民众靠近轰焦冻。
“还我们公道......”
轰焦冻目睹着混乱的现场，想要去做出解释，可他的声音盖不过人群中有着扩音能力的煽动者。
“冷酷无情的恶魔！”
人群一拥而上，轰焦冻回过头来，绿谷出久正站在市政厅的门槛处，他的半面脸位于阳光之中，另一半则掩藏与阴影之中，他站在光与暗的交界之处，面对如此的情景神色坦然，全然没有讶异和慌乱。
轰焦冻确定了他的安全，右手有寒气溢出，他决定违背禁令对民众使用能力。毕竟，在人群愤怒之时的解释无用。
微微前行半步，做好备战的姿势，却又一次地，被绿谷出久搭在肩膀上的手掌阻止。
绿谷出久终于踏出脚步，行到了阳光之下，走到了轰焦冻的身前。
“大家——”绿谷出久大声说道，“请听我一言。”
可能是因为绿谷出久诈骗性的外表，又或者是走在前面好像大无畏的人们其实并没有做好袭击高级官员的准备。总之，在绿谷出久站出来以后，民众的步伐起码有了片刻的缓和，哗然也到了可以接受的范围。
他己经可以保护我了啊。
轰焦冻呆愣了一下，想起了绿谷出久在刚才会议上理性而自信的发言，想起了他在首位上侃侃而谈，指点江山的激昂气概，而且他在前段时间的贪污案中算是编外人员，面对他，民众起码不至于失去理智，起码还是会愿意听的。
莫名地，轰焦冻相信绿谷出久可以用公平的态度，富有逻辑性的推理来说服大家，解决这场无妄之灾。
就如轰焦冻所愿，绿谷出久开口了。
的确是情感充沛的政治演讲，只不过内容有些出乎了意料。
“像轰焦冻这样的，与罪人同流污的犯人，相关部门高度重视，逮捕令已经在审批之中，我即对其进行人身自由限制的检察官。”
严肃而一本正经，连轰焦冻自己都要相信了。
“请大家一定要相信，正义自在人心，一向发扬贯彻英雄思想的我们，对于轰大法官涉嫌私自收受贿赂，对罪人乱判轻判的有碍社会健康发展的行为，我们表示强烈的谴责。
“我也知道只是谴责是不够的，可是现在相关部门正在取证，我们不去立刻的任意的杀死一个恶人，正是我们与恶人最大的不同——我们是将证据，讲道理的。在我们的世界中，发生轰大法官的这种罪行着实令人无比痛心，这说明我们的社会并不完美，可在今天，看着如此关心国家的诸位，我有充满可信心，我相信我们还可以改变，我相信我们共同一手缔造的这个社会。”
绿谷出久的声音拔高起来。
“我相信正义会得到伸展，我相信法律铁面无私，我相信明天会更好！”
绿谷出久向众人深深地鞠躬。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就让我们共同创造出的英雄的社会来决定我们的请求吧，期间我们会将他软禁起来，限制他所有的人生自由。”
......
二十分钟后。
轰焦冻的豪车载着绿谷出久和轰焦冻回到了幽静别致的别墅，两人斜靠在皮质的沙发上，享用着珍品的咖啡。
轰焦冻还是感到有几丝幻灭。
他没有想到绿谷出久的言论，也没有想到绿谷出久刚刚在人群面前许下过承诺之后，转头便违背了誓言，但绿谷出久的确是帮他解围了。
“谢谢。”无论怎样，于公于私，这句话轰焦冻都说出。
但他还是无法接受现实，在经年之后，昔日的少年终于变得面目全非。曾经的绿谷出久腼腆而羞涩，动作有些拘束，只是一个有些不平凡的普通男孩，可喜悦也好，悲伤也罢，那些感情都是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可从什么时候起，我再也看不清你，你却一眼就将我们看穿。
你又是什么时候起被赋予了恶魔一般的，可以玩弄人心的能力？
“为什么？”
记忆中的绿发少年开始渐渐模糊起来，连同昔年的自己一起，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如今这个交叉起双腿，玩味地看着自己的疯子。
面对轰焦冻的疑问，绿谷出久手中转动着已经喝尽的咖啡杯。
“过程和手段，哪一个更加重要？”
以问句回以问句。
绿谷出久放下了咖啡杯，伸手拿起摆在茶几上果盘中的苹果。
“正是不再信奉，你才可以真正维持着毫不怀疑的虔诚模样。”
戴着白色手套的手中握着鲜嫩水灵的红苹果，绿谷出久咬下了第一口，似乎是真的很香甜，绿谷出久满足的闭上了眼。可再没有吃第二口，反而将其递给轰焦冻。
“你要吃吗，很甜的。”
面对绿谷出久的建议，轰焦冻垂下头，看见了那个苹果。
这个苹果，红色的苹果。
水嫩的，新鲜的，令人馋涎的苹果。
轰焦冻伸出手，有些颤抖的指尖触及到绿谷出久手腕，他从绿谷出久的手中接过了苹果。
苹果，是伊甸园中唯一的知善恶树上的果实，是烁于枝头，诱惑着纯洁善良的人类的罪恶。
轰焦冻接过了苹果，从另一侧咬下。
「因为是你的愿望，我愿与你分食禁果。」
「因为是你。」
机械性的咀嚼着，随着细胞的破碎，甘甜的汁液渗出，浸润了轰焦冻的口齿。
的确很甜。
轰焦冻盯着苹果。
撒旦化成的阴险毒蛇掩藏起毒牙，诱惑了无知而好奇的夏娃。
夏娃将智慧树的果实递给了亚当，使其一同被上帝逐出伊甸园。
可是他不是亚当。
轰焦冻握紧了苹果。
他感知到了。
但你是那夏娃。
你是那毒蛇。
是那个堕落九天的撒旦。
也是那唯一的光耀晨星。
end
ps：啊，开学以后好忙啊，嘤嘤嘤嘤
